羡临

不是太太 人怂话不多
_(:_」∠)_ 大约有涨粉恐惧症?【x

【带卡】第八个恶作剧(完)

 

来自@暮轻归 太太的点梗。大致设定如下:

第四次忍界大战中,带土借给卡卡西开高达的一双万花筒写轮眼意外的没有被收回,而本该死去的带土,也因为写轮眼而以灵魂体的形式滞留在了卡卡西身边。

文笔辣鸡,ooc乱坠,套路恶俗,短篇一发完,谢谢食用w

 

宇智波带土有些烦躁的在这片一望无垠的,似乎隔在了阴阳之间的神秘空间中来回踱步着。

没有白天与黑夜之分的这片空间让他的时间概念也有些错乱。但他清楚地意识到已经过去很久了,距离琳笑着和他道别,距离他把他的写轮眼借给卡卡西那个笨蛋,已经过去很久了。

他如今就像是被时间遗忘在了阴阳之外一般,既没等来死神接他阴间去和琳、水门老师他们团聚,也没感受到他那双借去阳间的写轮眼有丝毫回归的迹象。

带土越发烦躁了,他甚至开始不由地做出了最坏的预想。

卡卡西和鸣人他们不会败在辉夜手下了吧?还是又出了什么意外?

还没等带土继续胡思乱想下去,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神秘力量,便不容反抗的将他猛地拽出了这片空间。

天旋地转的眩晕感让带土眼前暂时呈现出一片看不真切的模糊景象,但白茫茫的朦胧视野也让他的听力变得更加敏锐了。

“卡卡西老师!”

带土很快便听出了这个声音是属于第七班唯一的女忍者——春野樱,她正在用掺杂着生气又无奈这样情绪的声音喊着一个立即抓住了带土全部注意力的名字。

卡卡西?卡卡西怎么了?我这是在哪里?

“嘛,嘛。”

宇智波带土光听这熟悉的声音,就能从他这位队友发出的两个带着慵懒尾音的语气词中,听出不甚在意的敷衍意味来。

“卡卡西老师!”

似乎小樱也听出了卡卡西语气中的敷衍,她不由加重语气再次喊出了她的老师的名字。

“老师,你的视力下降越来越严重了。以前单是一只写轮眼对你身体造成的负担就已经够大了,何况现在这双完整的,你除了睡觉以外根本无法把它合上,随时随地在消耗着查克拉的万花筒写轮眼。”

随着小樱这番语重心长的劝说,带土眼前原本模糊不清的视野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他逐渐看清了他此时身处的环境分明是木叶病院,看清了与他近在咫尺的卡卡西,看清了那个似乎正在为了看清窗外的景致,而刻意微微眯起了他赠予的那双写轮眼的卡卡西。

眼前的状况让本以为自己已经死去的带土有几分茫然,他下意识伸出手在卡卡西眼前虚晃了几下。

随即,卡卡西突然也伸出手来在空气中虚抓了一下,好似是想要抓住带土的手一般。

这让带土忽的吓了一跳,他只得呆愣着滞留着那只放在卡卡西眼前的手,一副恶作剧被抓包,听候训话的乖小孩模样。

然而,一切只是虚惊一场。

卡卡西那只手最终只是直直穿透带土掌心而过,然后有些落寞的在半空中落了个空。

带土感受着自己那被卡卡西突然的动作而惊得怦然加速的心跳声逐渐恢复了平稳,他这才心有余悸的放下了他那只在卡卡西眼前晃动着的手。

就这样,这才意识到自己借着卡卡西的那双写轮眼,成为了一个游荡在世间旁人看不见摸不着的灵魂体的宇智波带土,在半分庆幸却也半分失落的复杂心绪之中,随着他那只手的放下,也结束了他作为灵魂体对卡卡西作出的第一个恶作剧,一个差点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的恶作剧。

“嘛,看来我的视力的确越来越不行了。刚刚我甚至都出现了带土就在我面前的错觉。”

笨蛋卡卡西,我就在你面前啊。

带土有些烦躁的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一个可以在空气中碰撞出丁点儿声音的字节。

甚至他都快将自己那满是疤痕的右脸颊贴到卡卡西脸上了,但在看见卡卡西那没有分毫动容的表情之后,宇智波带土终于无力且沮丧的确认了:

他的确是成为一个残留在人世间的灵魂了。一个他哪怕站在卡卡西前面做着肆无忌惮的夸张恶作剧,也会被视若空气的可悲灵魂。

“既然老师你都很清楚你的视力和身体状况了,那就考虑下让我给你换双普通眼睛吧?”

“战争已经结束很久了,木叶也在老师你的治理下从四战创伤中逐渐走上了稳定轨道。即使需要武力震慑的地方,还有鸣人和刚刚回村的佐助啊……”

“这双写轮眼,现在对于你来说,只是个负担,卡卡西老师。它本该在封印辉夜之后就归还宇智波带土了……”

小樱越来越严肃的语气和她反复提及的卡卡西的身体状况,又把带土的注意力从变成灵魂体的自怨自艾中拽了回来。

照这样说来,距离四战结束和我的“死亡”,已经过了很久了?

卡卡西这家伙,果然像我说的那样已经当上了火影啊。

带土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漂浮着自己没有重量的身体,特意绕到了卡卡西身后去看了眼他这件订制的忍者马甲背后硕大的“六火”二字。

也是这时,被之前小樱一番气势咄咄的劝说弄得低头沉默了许久的卡卡西终于开了口。

“是啊,在那时候,就该还给他了……”

这会儿正漂浮在卡卡西背后的带土,恰好可以看见卡卡西那因为低着头,明明才四十不到正值壮年,却已显出几分佝偻的背部轮廓。

带土忽的涌上了一股想要去拥抱眼前这个一时疲怠到让他不由心疼的男人的冲动。

紧接着,带土便听见了男人那句越来越小声,越来越低沉,可却如同惊雷般劈得他五味杂陈的话语。

“可是,这是带土留给我最后的……礼物了。如果没了这双眼睛,像我这种到头来什么都没留住,快步入老年的中年人……大概会有种彻底失去了一切彻底被丢下的恐慌感?”

“嘛,所以小樱你就当纵容一下老师偶尔的任性吧?”

“……”

春野樱张了张嘴,几次欲言又止的模样,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和她同样陷入了沉默的,还有漂浮在这个屋子里谁也看不见他的那个灵魂体。

可惜灵魂没有眼泪也不能哭喊出声他也看不见我,不然那家伙一定会嘲笑我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一副哭包模样的吧?

看起来面无表情无声沉默着的灵魂宇智波带土如是想着。

“可是,卡卡西老师你的身体……”

银发的六代目火影像是预料到了他的学生接下来要说什么一般,他像多年前安慰着还是下忍的春野樱那样拍了拍女孩的头,他的那双拥有着写轮眼的眼睛弯成了熟悉而久违的月牙状。

“不用担心哟。老师我啊,可是答应过某个吊车尾不能太早的下去打扰他和琳的。”

旗木卡卡西接下来的这句话,分明听起来好像连字句里都浸满了笑意与温柔一般,但春野樱却莫名觉得他的老师像是在无声哭着。

就像被扔在麦田里搁置久了的稻草人,明明在风吹雨打中压弯了腰,却还要偏执的伫立在原地佯装出无坚不摧守望着一切的模样。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旗木卡卡西,你这个自以为是曲解着别人话语的垃圾。

而默默目睹了这一切的带土也无端的愤怒了起来,他愤怒着自己赠眼离开前那句口是心非的“不要太早过来”,也愤怒着卡卡西这近乎自虐的偏执态度。

我分明是想让你从和我这样的垃圾纠缠不清数载的轮回之中解脱出来。

自幼以天才忍者闻名,又和学生一起拯救了忍界的六代目火影旗木卡卡西亮敞明澈的人生里,不应该背负着宇智波带土这样一个污名。

我只是希望你,在终于摆脱了我这个垃圾以后,终于回到正轨的人生里,活回你自己的样子啊。

于是陷入了愤怒与暴躁甚至还有自责交织的宇智波带土,紧接着就做出了一个幼稚得颇为好笑的恶作剧。

他折过身,拿起病房内书桌上那支钢笔,发泄似的在卡卡西那印着显眼“六火”标识的忍者马甲背后,歪歪扭扭的写上了一句:“笨蛋卡卡西!”。

而这时的卡卡西似乎已经顺利让他的学生做出了妥协,于是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小樱不偏不倚恰好看见了卡卡西马甲背上醒目的“笨蛋”二字。

“咳……卡卡西老师?……”

正因卡卡西软硬不吃的态度而发愁的小樱忽的被这个显得有些诡异的恶作剧给逗笑了。

她轻咳了几声来掩盖自己的笑意,然后当她正准备叫住卡卡西提醒一二的时候,她却惊诧的发现那串字迹渐渐变得透明乃至最终消失。

“嗯?”

“没……没什么。就是提醒老师你注意自己的视力状况,及时向我反应……咳。”

被这诡异状况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春野樱揉了揉眼睛,她再次确认了卡卡西马甲上没有什么奇怪的字迹之后,只得摇了摇头僵硬的笑着转移了话题。

所幸今天似乎疲惫极了的卡卡西,也没去深思他这学生刚刚有些奇怪的反应。

而悄然跟着卡卡西漂浮出病房的宇智波带土看着他一时冲动画上的字迹逐渐变淡之后,也不由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然卡卡西发现了一定会起疑的。

大概是灵魂体留下的痕迹在现世也不能保留太久?

宇智波带土想到这里,又有些难过了起来。

这是作为灵魂体存在着的带土,对旗木卡卡西做出的第二个恶作剧。一个冲动幼稚所幸应该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恶作剧。

离开了木叶病院之后,带土就这样飘在卡卡西身后,跟着他一起走过了木叶的大街小巷。银发火影似乎是日常散步般的绕了条远路,以至于默默跟着他身后的灵魂状态的带土,竟恍惚间产生了就这样陪着卡卡西走了一辈子的错觉。

当街道上来来往往的村民们,看见他们这位双手插着兜懒洋洋的捧着亲热天堂走在木叶街道的火影时,都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来,热情向给这位把村子从战争带向稳定富裕的银发火影打着招呼。

而卡卡西这时也会顺着声音的方向偏过头去,然后暂时移开他那本不曾离身的小黄书,挥着手得体且亲和力十足的微笑回应着。

但是紧跟在卡卡西身后那个不显于世的灵魂,他却注意到了旁人都没发现的一点,那就是对于那些从略远处传来的招呼声,卡卡西那双写轮眼里会显露出一瞬的茫然与费力,虽然他总能迅速凭借忍者那敏锐的听觉来掩饰过去。

也是因为这个,所以当穿着一身绿色紧身衣坐在轮椅上的阿凯从正面犹如一块疾驰的西瓜皮一般逐渐靠近卡卡西的时候,被四面八方的招呼声分散了注意力,而视力状况明显又有些糟糕的银发火影,其实是没有发现阿凯的靠近的。

卡卡西也不知道,在他身后漂浮着,看着他一副睁眼瞎模样不由气上心头的带土,眼珠滴溜转了一圈,似乎又打起了什么幼稚的鬼主意。

“嗨!我永远的对手卡卡西啊!今天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燃烧……!!”

就在阿凯露出了他那排闪亮的牙齿,如往常般热情的举起手正欲跟卡卡西打招呼的时候。在他轮椅左轮的一侧,突然凭空出现了一根细长的斜放着的木棍。

“卡卡西!这是你给我的考验吗!不愧是……!”

阿凯是发现了这个莫名出现的障碍物的,然而他显然误会了什么,于是被自以为卡卡西的考验激得热血上涌的阿凯,显然忘了他还是一个只能坐在轮椅上双腿正在复健的人。

于是在阿凯身子前倾下也跟着加快的速度的轮椅,在不可抗的惯性作用下便直接撞上了那根摆得恰到好处的木棍。

木棍的阻力让轮椅那根据障碍物可以360度自行调整方向的齿轮不由轱辘一转,随即阿凯便身不由己的在轮椅的一个急转弯中,直接被送入了侧面的一条小巷分叉口里。

“啊……卡卡西你不愧是我永远的对手!我又输了!不过这就是男人的青春啊!”

这时终于听到了阿凯那熟悉的声音的卡卡西也停住了脚步,他眯着视力下降了许多的一双写轮眼费力地四下张望了一番,在的确没有看见阿凯的身影之后,卡卡西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揉了揉他那有些泛酸的眼皮。

“刚刚分明听见了阿凯的声音……唉,这是今天第二次出现幻觉了么?还是回家休息一下吧。”

于是在写轮眼勾玉转动间,忽的消失在一阵轻微空间波动里的卡卡西,并没有注意到好不容易推着轮椅从巷子里驶出来的阿凯。

“卡卡西你……”

时隔多年,迈特凯又想起了被卡卡西的无视支配的恐惧。

而大概也是因为写轮眼作用,随即也被吸入了神威空间中的某个灵魂体,此时还沉浸在他恶作剧得逞的喜悦中。

回想起那个小时候就总喜欢缠着卡卡西的西瓜皮方才那一脸的茫然,带土心中的暗爽越盛。

尤其回想起自己随手就神来之笔一般的树枝卡位,让带土越发感慨起自己真是个天才,一个恶作剧的天才。

这是宇智波带土作为灵魂体来到卡卡西身边作出的第三个恶作剧。一个出于他的私心,效果好到让他暗自得意的恶作剧。

然而宇智波带土的好心情并没有保持多久,跟着卡卡西一同被神威吐出的他,在看清了眼前这片熟悉到让他烦躁的景致之后,带土甚至连恶作剧的心情都没有了。

带土原以为卡卡西是要回家的,但他眼前所处的,分明既不是旗木老宅也不是卡卡西的忍者公寓,而是对于宇智波带土和旗木卡卡西这一生都极其特殊的一个地方——

慰灵碑。

让带土更为震惊的是,他这个手上直接或间接不知沾染多少木叶忍者的鲜血,说是罪大恶极也不为过的四战战犯的名字,竟然还好好的保留在了慰灵碑上。

这种荒唐的错位感,让带土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

仿佛时间静止在了神无毗桥中赠眼牺牲的少年英雄上面,他没有受到斑和黑绝的蛊惑,也没有挑起过四战最终与卡卡西兵戎相见。

然而慰灵碑上那些明显是新添的,四战中的牺牲者的名字,又在提醒着带土这一切都是切实发生过的。

哪怕他现在变成了灵魂,也仍旧是一个罪恶滔天该沦落进地狱的灵魂。

而卡卡西为了留下慰灵碑上这个四战罪魁祸首的名字,又做了些什么?

这样的想法让带土不由地想离卡卡西远一点,他猛地往后漂离开来,然后伴随着距离过远而产生的剧烈刺痛感,让带土的灵魂体似乎都颤抖着虚化了几分。

宇智波带土,你这种满身污秽早就陷入地狱泥沼的垃圾,还要没有自知之明的纠缠卡卡西多久!

来自带土内心的问责声,让带土越发远离了卡卡西,他感受着因距离过远产生的似乎在撕裂他灵魂的拉扯感,带土闭上了眼睛,仿佛是在等待着灵魂的审判一般。

这样就好了。像我这种垃圾的灵魂,就该在撕扯痛楚中湮灭的。

“带土……”

不远处传来的卡卡西那声似乎在极力压抑着情绪的颤抖呼唤,让带土不由地睁开了眼睛。

看着某个笨蛋犹如稻草人般伫立着,对着慰灵碑上那个名字自言自语的背影,带土不由自主的把身子又漂移了过去。

我这种人,果然是自私到底的垃圾吧?

就算抱着把卡卡西连着一同拽入地狱的肮脏想法,也不甘心、不舍得就这么离开。

就像四战中哪怕知道劝说这个家伙认同月之眼计划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也要口是心非的用不堪的言语和指责来侮辱着对方,仿佛通过那样的指责,就能把对方归为于自己一类的垃圾一般。

“带土……没有你的世界,的确是地狱啊。”

随即卡卡西说出的这句与那时在神威空间里一模一样的话,让带土虚化的身子都不由地一颤。

“嘛,该庆幸的大概是我还剩下了你的这双眼睛。虽然……它也快看不见了。”

银发火影俯下身去,几乎把脸快贴到了慰灵碑上,才逐渐看清了“宇智波带土”这个名字,这个似乎被人无数次刻意划过而显得模糊零散起来的名字。

“带土,我时常忍不住会想,你离开之后这双眼睛比以前更为剧烈的排斥反应,是不是提醒着你对亲手杀死了琳的我那种本能的厌恶。”

“嘛,大概就像鸣人他们说的,年纪大了总爱胡思乱想什么的。”

卡卡西这般自嘲着自言自语的。

这让带土越发悔恨了起来,他懊恼着自己临死前的口是心非,让卡卡西又在误解中陷入了这种他无能为力的自责之中。

他也懊恼着,现在空有一副灵魂苟存于世的他,就连开口解释或是给卡卡西一个拥抱都做不到。

而此时的银发火影却是从忍具袋里摸出了一把苦无,然后带土就见他拿着苦无蹲下身去,费力的眯着视力弱化的双眼,一笔一划宛若对待至宝般的在慰灵碑上加深着“宇智波带土”这个名字上那些被划痕模糊掉的笔画。

看清了卡卡西动作的带土在沉默了许久之后,也跟着蹲到了卡卡西身侧,然后用手撑着脑袋,沉默且专注的看着他身旁同样专注于手下动作的卡卡西。

“或许是视力越来越糟糕产生的幻觉吧?我最近总是觉得,带土你好像就在我身边一样。就连这双眼睛都快看不见了,我还在做着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嘛,挺好笑的,对吧?”

我就在你身边看着你啊,笨卡卡。

焦急来一时忘了自己只是个虚无灵魂体的带土,伸出手去就想掰过卡卡西那一双眼睛死盯着的脑袋,让他转过头来看向自己。

然而他的双手恍若无物般直接从卡卡西的脑袋间穿透了过去,带土感受着指尖残留着的空气的冰冷触感,沮丧且无力的垂下了双手。

这时的卡卡西已经艰难的用苦无刻完了最后一个笔画,他正在用从忍者手套中露出的那一小节白皙修长手指,温柔如情人般的抚摸着慰灵碑上“オビト”的字样。

带土感觉到卡卡西的心情似乎好了几分,可是明明自己本人就在他身边他却宁愿对着一个死板名字发呆的冷落感,让带土委屈且不忿了起来。

带土气闷的扭过头去,便看见了一只窝在慰灵碑后方草丛中,似乎正睡得香甜的黑猫。

黑猫那副懒洋洋的眯着淡金色眸子浅睡的模样,让带土不由想起了少年时期,那个看着自己被他的毒舌气得跳脚,还眯着一双死鱼眼若无其事的倚着树干,佯装睡着了听不见的卡卡西。

于是带土心底的恶作剧因子又不由窜了上来,他随手便捡起了附近的一块小石子,然后精准的朝着黑猫打盹的那片草丛扔去。

“喵——!”

被突如其来的偷袭惊动的黑猫猛地发出了一声叫喊,然后一副炸毛的模样警惕的用它淡金色的眸子往四周环视了一遭。

明显被黑猫的叫声吓了一跳,也猛的站起身来张望着四周的卡卡西,在总算看清了蜷在草丛中的黑猫后,才不由松了一口气。

“小家伙,是你啊。你这可吓到我了哟。”

带土看着卡卡西微笑着蹲下身子安抚般的摸了摸黑猫皮毛的模样,他都可以想象到,刚刚被突然惊到的卡卡西面罩下的表情,一定与这黑猫炸毛跳起时的神态一模一样。

笨蛋卡卡西上辈子一定是猫变的。

浑然不为自己这番恶作剧而愧疚,反而还莫名高兴了起来的宇智波带土如是想到。

带土看着那只此时正慵懒躺在卡卡西脚下的黑猫,露出一副被顺毛后舒服且享受的小模样来,不由也生出一股想摸一把卡卡西那头不羁倒立着的银发的冲动。

这是宇智波带土的第四个恶作剧,一个让他接下来的一整天都不由在心里嘟囔着“笨卡卡真是太可爱了”的恶作剧。

被带土这个暗中使坏的恶作剧吓了一跳的卡卡西,似乎也没有继续在慰灵碑前吊唁的兴致了。他拍了拍黑猫的背将它哄走之后,也站起身来,便转身走向了回家的方向。

带土这才知道,成为火影后的卡卡西便从原先的忍者公寓搬回了旗木老宅,那个大得有些空荡寂寥,带土小时候还去蹭过几顿饭的宅子。

回到旗木老宅的卡卡西似乎是累极了,他在简单洗漱了一番后就躺在了床上,然后拿起了床头的那本亲热天堂似乎想当作助眠的睡前读物。

因为视力的原因,卡卡西把那本亲热天堂凑得很近,近到几乎直接贴到了他的脸上。

笨蛋卡卡西,你这样视力不下降才怪。

带土有些生气,他刚想伸出手去直接掀开卡卡西拿着的那本亲热天堂,但他转念又意识到他这个动作可能会吓到正准备入睡,而且也并不知道他的存在的卡卡西。

于是带土只能悻悻地收回了手,然后一副仿佛连他脸上的骇人疤痕都摆出了“我很生气”的形状来,他气闷的坐在床边皱着眉头沉默不语,还一边又小心翼翼的用余光瞥着明知道不会发现他的卡卡西。

“……”

直至带土听见从卡卡西那张被亲热天堂遮住的脸庞里,隐约传出的平稳呼吸声,还有一小阵微不可闻的鼾声。

带土这才试探性的伸出了手,缓慢且小心的挪开了卡卡西脸上覆着的亲热天堂。

然后带土看见的,便是卡卡西那张连睡觉都被面罩遮掩着的睡颜,微微皱起的眉头显示出沉入梦境中的火影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然后伴随着卡卡西的一个翻身,那床本来就盖得不严实的被子也从他的身上滑下了一角。

卡卡西这个笨蛋真的会照顾自己吗?

带土一边在心里这样抱怨着,手里却没个停歇的捡起了被子滑落的那一角,然后温柔且周全的将它重新盖回了卡卡西身上,并且还细心的捂了捂几个被角以防它因某人不安分的睡姿而再次滑落。

带土做完这些,又不放心的在偌大的旗木老宅里逛了个遍,知道他悄然把大多数露着窗外寒风的窗户都关上了,他才又回到了卡卡西的床边。这动静不小的一系列举动,甚至还让在门口趴着正欲入睡的帕克满是疑惑的起身闻了几下,虽然什么也没有发现。

重新回到床边的带土又盯着卡卡西那轮廓线条极其好看的睡颜发了会儿呆,然后随即他的视线便定格在了卡卡西那副似乎长在了脸上,显得碍眼至极的面罩上。

戴着面罩睡觉,不会影响呼吸的顺畅吗?就这一块黑布也不知道透气好不好。

咳,我只是想让卡卡西睡得好一点而已。

内心挣扎了几下后,带土就一边在心里念叨着这样蹩脚的借口,一边把他那甚至隐隐在发抖的手伸向了卡卡西的面罩。

随着面罩的缓缓揭开,带土逐渐看清了卡卡西那张向来神秘的,揭露的一瞬间让他词穷来只剩下“好看”一词在脑海中刷屏的脸。

然后还是灵魂体的带土,在他脑海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身体便率先做出了最本能的反应。

宇智波带土就这么对着卡卡西面罩下的那张脸吻了下去,当他顺势吻到卡卡西左眼上那道细长的疤痕后,卡卡西轻微颤抖了几下的眼睫毛才总算让带土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

他慌乱的挪开了自己伴随着亲吻就压在了卡卡西身上,虽然作为灵魂没有任何实质性重量的身体。

心虚和怦怦加快的心跳声,让带土又是一阵手忙脚乱,他把面罩歪歪扭扭的戴回卡卡西脸上之后,便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脸蹭到卡卡西床边的角落里蜷作了一团。

宇智波带土,你这是趁人之危,你这个流氓!

啊啊啊刚刚的一切都是宇智波带土做的!和善良纯洁的好孩子阿飞没有任何关系!

这个发生在夜晚的,甚至就连带土一开始都没有想到的,颇有几分旖旎色彩的恶作剧,是灵魂宇智波带土对旗木卡卡西作出的第五个恶作剧。

随着这个融进了夜色之中无人知晓的恶作剧的结束,也随着某个灵魂自娱自乐的间歇性精分,有着一人一狗一灵魂的旗木老宅中的这一夜,便在六代目火影越发平稳的呼吸声中过去了。

如果灵魂也有睡觉这一说的话,那么宇智波带土是在清晨刺眼的阳光中被惊醒的。

听着卫生间里传来的似乎是卡卡西的洗漱声,带土随便低头看了一眼,便发现自己的身体经过昨天一天的流逝,似乎变来稀薄透明了几分。

果然,一切都不会如同奢求的那般完美。

带土心下似乎已经了然,其实除却内心那短暂的不可避免的失落以外,他此时心里更多的竟然是释然。

宇智波带土和旗木卡卡西本来就是该在四战结束后便阴阳相隔的两个人。

一个酿就忍界大战的罪魁祸首,一个拯救了忍界并将木叶发展带回正轨的火影,本来就是两条不应该再有所交集的人生平行线。

能在死去之前,以这样不打扰到卡卡西安稳生活的方式,见他最后一面,也算是我最后帮助他们封印了辉夜而得来的善终了吧?

如果随着我的灵魂的彻底消溃,这双对于卡卡西来说只剩下累赘的写轮眼也能被收回来,如果在我彻底离开这世间之前,笨卡卡能够学会照顾自己。

那这就是这个荒唐而灵异,宛如南柯一梦的故事它所能拥有的最好结局了。

宇智波带土看着窗外在晨光笼罩之下,宛如有神祇庇佑一般,一片祥和安宁的木叶村,在心里如是祈愿道。

然后带土便紧跟着洗漱完毕,刚穿上御神袍戴上火影帽,准备前往火影楼处理村子事务的卡卡西一同走出了旗木老宅。

走在街上的卡卡西,仍旧是如同昨日一般,和路遇的村民们进行着友好而亲切的招呼往来。

不同的是,昨天只是闷闷的跟着卡卡西身后的带土,今天也学着卡卡西那般笑容灿烂的向来来往往的村民挥手打着招呼,并且他一边打招呼,一边还在嘴里重复着一次又一次的:“木叶的大家,在四战中失去了至亲挚友的大家,对不起。”

这画面仿佛回到了多年前,那个快要迟到而一路疾跑,又因撞到了行人而挠着脑袋转过身来红着脸道歉的,善良纯粹而阳光的宇智波少年。

带土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周遭的人们完全看不见自己,他沉浸在了这种能够让自己心里的自责减去那么一丁点儿的自言自语中,就像是狂热的教徒在晨间做着祈求救赎的祷告一般。

像是被带土的情绪感染了一般,卡卡西的那双写轮眼,没有由来的忽然流出了一行泪水来。

六代目火影及时仰起了头,假装在眺望着不远处的火影岩,这才没有让周遭的人们发现他的异样。

“宇智波带土,你这个吊车尾怎么还是这么爱哭。”

旗木卡卡西突然这样沉声低喃了这句,就好似他分明知道身边的带土的存在一般。

只是可惜,那时的带土似乎正沉浸聆听周围路人的闲谈笑语之中,略为嘈杂的喧闹声让他并没有听清卡卡西的这句低喃。

再然后,跟着卡卡西一起飘进了火影楼,看着卡卡西处理了一整天大小事务的带土,做出了他的第六个恶作剧。

那就是趁着卡卡西直接趴在堆满卷宗的书桌上小憩一会儿的时间,担心卡卡西着凉的带土,顺手就从火影屋的沙发上拿来了那件不知道是谁的,粉红色的,毛绒绒的御寒大衣就给卡卡西盖上,最后甚至还恶趣味的在卡卡西的领口给他扎了一个看起来滑稽极了的蝴蝶结。

日子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过着。

越来越虚化的灵魂体带土,就这样跟着卡卡西每天过着旗木老宅、火影屋、慰灵碑三点一线的生活。

带土对时间的概念越来越模糊了,直至当身体传出的衰老感日盛、不戴眼镜几乎看不清任何眼前的东西的卡卡西,带着欣慰的笑容将火影帽交付给鸣人,宣布鸣人为七代目火影的时候,带土才发现,时间真的已经过去很久了。

久到作为灵魂体的带土,他也已经虚化透明到快拿不起任何东西,对卡卡西做不出任何恶作剧的地步了。

悄悄藏起了旗木老宅里的最后一本亲热天堂,这是作为灵魂而存在着的宇智波带土,对旗木卡卡西做的第七个恶作剧,也是已经稀薄来似乎随时就会消弭在这个世间的宇智波带土做出的,最后一个恶作剧。

退任下去的六代目火影旗木卡卡西将不久于人世了,这几乎快成为全木叶所周知的秘密。

因为住在旗木老宅附近的居民经常能看到,最近出入六代目住宅越发频繁并且脸色也越发难看显得束手无策的医疗忍者春野樱。

也因为,刚卸任那阵子还时常上街溜达的卡卡西,已经很久没有出过旗木老宅了。这位曾经以“写轮眼卡卡西”威慑忍界的火影,似乎已经到了完全看不见的地步了。

这一日,在例行来给卡卡西检查身体的春野樱离开之后,几乎快虚化来和空气彻底融为一体的带土,缓缓飘到了卡卡西床边。

带土似乎是想伸出手去碰触一下卡卡西那双已然在失明边缘的眼睛,他却突然惊恐的发现,他那只伸出去的手正在逐渐消弭在空气中。

然后是脚,是整个下肢,是整个身体。

“带土……”

宇智波带土听见了床上躺着的银发男人低声的呼唤。然而他开不了口。

直至最后,带土这灵魂体仅剩的,那双浸满了不舍、眷恋、甚至更多看不真切的复杂情感的眼睛,那双在完全透明之前逐渐变回了写轮眼模样的眼睛,也最终弥散在了空气中。

就在这个悄然陪伴着卡卡西走过后半辈子的灵魂彻底溃散的时候,卡卡西那双明明已经看不见,却始终在费力微睁着的双眼,也在变回了普通的深不见底的黑色之后,终于闭上了。

随着六代目火影越来越微弱直至戛然而止的心跳声,那双曾经承载了两个少年大半生羁绊的眼睛,永远的闭上了。

而在现世里灵魂最终消弭的带土,却是猝不及防又回到了那个初始的,看似一望无垠的神秘空间里。

然后他呆呆的目视着空间的尽头,眼见着那头逐渐浮现出一个有着显眼银发的熟悉身影。

“卡……”

突如其来的惊喜感让带土甚至觉得自己恍若处在一种不真实的梦境中,他太害怕他即将脱口而出的那句呼唤,会惊得这个人影转瞬就消失不见。

“久等了,我的英雄。”

回答带土的是来自银发男人的一个实实在在的拥抱,以及一句让带土抑制不住泪流满面的话语。

“……”

带土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他只是怔怔的加大了回抱着卡卡西后背的那只手的力度。

这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和真实碰触到了对方身体的温度让带土不忍、也不敢松手。

他太害怕了,害怕只要他稍微放开一丁点儿,他就会像他以灵魂存在于现世时,那样只能一次次无能为力的穿透对方身体而过。

“笨蛋,我要喘不过气来了。”

卡卡西感受着那浸湿了他衣服后背的一行泪渍,不由一边用手安抚般的拍着带土的背,一边凑到带土耳边轻声似抱怨又似嗔怒般的低语着。

然后不等带土回答,在带土看不见的视角里突然笑得像只狐狸一样的卡卡西又继续说道:

“对了,带土,差点忘了告诉你,之前啊,我一直都知道的。”

“什……什么?知道什么?!”

之前死活不愿松开箍着卡卡西后背双手的带土,在听到这句话后,不由涨红了脸猛地后退了几步,然后犹如恶作剧被当场抓包的小孩子那样小心翼翼的用余光瞥着卡卡西面罩下的脸色。

“嘛,笨蛋,跟你开玩笑的。快走吧,另一个世界的伙伴们还等着我们呢。”

银发火影的眼睛眯成了一道轮廓好看的月牙状,他一边说着,一边轻笑着主动把手放到了带土的掌心。

这是旗木卡卡西与宇智波带土之间的第八个恶作剧,也是某个火影永远不准备告诉某个笨蛋真相的恶作剧。

 

End.

 

怎么说呢,火影原著带卡那个结局其实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了。只是可惜在土哥碎掉之前,这两个喜欢把话憋心里的笨蛋,直到阴阳两隔也没真正敞开心扉把话给对方说清楚啊。这篇写的乱七八糟不知所云的文也算是圆个执念吧,笔芯能坚持看完的小天使们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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